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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填四川是什么時期的事情
很多人喜歡聽四川人擺龍門陣,聽不明白不要緊,要的就是那韻味,特別是廣東人到了四川,一定會去擠擠人堆,因為這兒還有一種帶土味的廣東話。
說這種話的祖上就是湖廣填四川時扎根巴蜀大地的客家人,有江西老表、福建大佬、廣東梅州、韶關老鄉等等。
今兒就來說說湖廣填四川。
湖廣為何填四川?
提起湖廣填四川,很多人腦海中會出現一個人名——大西王張獻忠。
按照清政府的說法,張獻忠是個殺人如麻、窮兇極惡的劊子手,“性狡譎,嗜殺,一日不殺人,輒悒悒不樂”,更有七殺碑為證,上書“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于是乎,四川六萬萬人被屠戮一空。
《明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七·流賊傳》記載:獻忠黃面長身虎頷,人號黃虎。性狡譎,嗜殺,一日不殺人,輒悒悒不樂……將卒以殺人多少敘功次,共殺男女六萬萬有奇。
六萬萬人是個什么概念?6億?即便是明萬歷年間總人口加在一起,也遠遠達不到6億,這《明史》明顯是瞎扯。
七殺碑也是偽造的,張獻忠立下的“圣諭碑”,其實上面書寫的是: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意思是說上天賜予萬物給人類,卻沒有向人索求回報,所以人應該多多反省,多行善少作惡,所以這七殺碑顯然是清朝御用文人斷章取義加油添醋刻意抹黑張獻忠的杰作。
張獻忠到底有沒殺人,答案是有。
但是有個問題,面對清兵圍剿,南明反撲,四川本土地主武裝反抗的復雜局面,張獻忠只能借助四川人的力量來征兵和彌補軍需,這時屠戮完川人等于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要人沒人,要錢糧沒錢糧,這仗還怎么打?張獻忠不傻。
可事實上,曾經的“天府之國”的確變成了荒蕪之地,“返乎三巴,見乎尸骸遍野,荊棘塞涂”!
真是張獻忠毀掉了四川嗎?
湖廣填四川又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湖廣填四川的開端
張獻忠不是四川人,他是陜西延安府慶陽衛定邊縣人,為什么要進川呢?
諸葛亮在《隆中對》中提出戰略時說,“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于秦川”,這就是四川地理位置的好處。
張獻忠以四川為根據地,出漢中可定西北,下長江可定江南,也可以占據四川,靜觀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最不濟投降后也能封王封侯,做個快活王爺。
這就是張獻忠進入四川的謀劃。
張獻忠入川算是依葫蘆畫瓢,早行人在元末已經稱帝,曾叫板朱元璋,他就是湖廣隨州(今湖北隨縣)人明玉珍。
湖廣填四川的開端就是明玉珍率兵入川。
明玉珍帶領十幾萬部隊入川,在重慶建立“大夏”政權,“招集鄉人以自固”,不少沒田地的湖北人隨后前往巴蜀大地開墾務農,不管是出于避禍還是為了發展的目的,“湖湘之人往往相攜入蜀”直接擴充了四川的人口。
明玉珍病死,由其子明升繼位,朱元璋派遣湯和、廖永忠、傅友德等領兵征大夏國。
這三員大將隨便拉出去一個都能打得別人潰不成軍,何況是三個呢!
明軍攻到重慶時,明升在其母彭太后的勸說下,沒有逃往成都據守,而是率部下投降,這一舉動保全了重慶,也成全了成都,巴蜀大地上,沒了以往戰火慘烈的荼毒。
明玉珍帶兵入川作為湖廣填四川的開端,元末遭到重創的四川人口逐步增長著,在明太祖洪武十四年時,重慶和四川民戶總共達到了八萬四千余戶,人口上升到了146萬,再經過明朝兩百余年的休養生息,四川有戶籍人口穩定在300余萬上下。
隨后張獻忠入川直至兵敗再被清政府肅清川內全部勢力,清朝官方統計四川人丁為1萬8千余,估算人口約為9萬多人!
消失的四川人去哪兒了?
真的全倒在了張獻忠的刀下?
四川人不相信眼淚
伴隨巨量四川人口的消失,原本殷富的土地荒蕪一片,這就促成了湖廣填四川在清朝延續。
要想“重振四川天府之美名,惟有招徠移民開墾土地,重建家園,除此似無別的良方上策”,這是四川巡撫張德地在康熙七年向康熙帝上的奏折,訴說著一個殘酷的現實:四川已經沒法依靠本土人員進行繁衍生息,必須強制外遷人口入川來填補這巨大的人口缺失!
是誰差點毀滅了四川?
一、成都三日屠城
1640年,張獻忠在枸坪關被明朝平賊將軍左良玉擊敗,率部突入四川,后又遭到湖廣軍、四川軍和陜西軍的追擊堵截,農民軍損失慘重,張獻忠不得不在川地四處游走化解危機,最終還是被逼出了四川,轉戰湖北、河南等地。
信陽敗后,張獻忠投奔李自成,因不愿意被收編而帶兵自河南經安徽東下,連克數州、縣,又集聚了上萬兵馬,隨后攻占武昌,處死楚王朱華奎,建立了大西農民政權,自稱“大西王”。
張獻忠為了將來的發展,依靠四川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富饒的經濟條件,決定再度進軍四川,這一去,就給四川帶去了毀滅性的災難。
四川的土地上,其實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
通江縣人姚天動、黃龍起義,上對抗朝廷,下打擊地方土豪,占州奪縣。
朝廷除了派兵鎮壓外,還征召地方土豪勢力幫助鎮壓農民軍。
土豪拿著朝廷優厚的的軍資出工不出力,一邊打著朝廷的幌子趁機鏟除異己,一邊擄掠百姓冒功領賞。
朝廷與起義軍戰,起義軍與土豪戰,土豪之間為搶地盤戰,四川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抱著報復之心的張獻忠率領部隊進川,以強大的實力一路凱歌,攻夔州、克梁山、奪忠州、占涪州,一舉拿下川北重鎮重慶,俘虜了包括從漢中逃來的瑞王朱常浩,對于明朝宗室和官僚,張獻忠沒有絲毫猶豫,一殺了之。
張獻忠乘新勝之威,兵分三路攻打成都,沿路州縣“望風瓦解,烽火數百里不絕,成都大震”。
八月,起義軍就這么游玩似地合圍了成都,由于四川首府成都易守難攻,“獻忠使其眾偽為援兵,混入城中,龍文光不能辨”,里應外合,三日,便攻破了成都的大門。
明藩成都王朱至澍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人,當重慶失守,駐守成都的官員請求朱至澍拿錢犒賞軍民,加固城防,被他一口拒絕了,“孤庫中錢糧有數,只有承運殿一所,老先生等拆去變賣充餉”,守財奴最終沒能守住錢財。
張獻忠攻進蜀王府時,朱至澍與太平王朱至淥跳井自殺了,“蜀王世子金印”和一庫金銀全落在了張獻忠手中,這就是后來張獻忠兵敗后“江口沉銀”中上千船的金銀財寶的來源。
馳援成都的四川巡撫龍文光、駐守成都的巡按御史劉之渤、按察副使張繼孟等官員全部被俘,均大罵張獻忠誓忠朝廷而不降,這徹底惹怒了張獻忠,決定屠城三日以敬效尤!
蜀王一脈一個不留,“凡王府室支,不分順逆,不分軍民,是與朱姓血脈牽連者,盡皆誅殺。”
忠于明朝的官兵、士子、百姓,以及資助明軍的鄉紳,不愿歸順的當地土豪勢力等等,全都被送上了刑場。
這三日混殺,基本把成都周圍反對義軍的重要勢力連根拔起,隨后又連續日殺百人立威,震懾一些傾向明朝的人士,如此一來,成都徹底被張獻忠掌握。
1644年11月,張獻忠在成都稱帝,建國號“大西”,對百姓還是挺公正的,頌布“蠲免邊境三年租賦”、嚴禁軍士“擅取本土婦女為妻”等法令,與民生息。
張獻忠奪取成都后的形勢并非高枕無憂,反而是內憂外患參半,戰亂不斷,這才是讓四川人口巨量減員的真實原因。
二、內憂——南明
1644年,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即位,建立南明。
南明政權怎會甘心讓張獻忠坐大?于是開始著手討伐張獻忠,于是一紙詔書遞到了遵義。
遵義,有兩個人在這兒避居,一個是原川陜總督樊一蘅,一個是原大學士王應熊。
南明詔書一到,兩人立即走馬上任,樊一蘅仍任川陜總督,王應熊升任兵部尚書,總督川湖云貴軍務,主持對張獻忠作戰。
老謀深重的樊一蘅與王應熊征召不僅派遣明將在四川各地作戰,襲殺大西政權的官員和農民軍,同時籠絡了四川當地反張的地主武裝,牽制張獻忠。
當四川巡撫馬干派副將曾英帶兵攻陷與成都互為倚靠的重鎮重慶后,南明由此展開了大反攻,接連奪回失陷的州縣。
樊一蘅與督師王應熊會師瀘州,劍指成都,勝利的天平傾向南明!
張獻忠一把火燒了成都帝宮,由水路出發,退走川北,滿載金銀的船隊行至四川眉山市彭山區江口鎮時,遭到地主武裝楊展部隊的襲擊,張獻忠無奈選擇了鑿船沉金,退回成都,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江口沉銀”事件。
楊展借機占了川南地區,回防成都的張獻忠大怒,派兵回取川南,卻被南明軍隊擊退,緊接著楊展與曾英、王祥等人攻向成都。
張獻忠大怒出征,與南明軍對峙西充金山鋪。
打破僵局的人叫劉進忠。
張獻忠接連兵敗,明降兵開始心向南明,導致軍心不穩,張獻忠決意肅清這些不堅定者,卻遭到了部將劉進忠的反對,上書勸諫他不要亂殺兵士。張獻忠根本不聽,大殺降兵,并下令調劉進忠回金山鋪合剿南明軍。
劉進忠大驚,以為張獻忠召回他是假,拿他開刀是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投靠了第三股勢力。
他將第三股勢力引進四川,最終導致張獻忠死在西充鳳凰山。
這股勢力就是入關不久豪格帶領的清兵!
三:外患——清朝廷
張獻忠抄了蜀王朱至澍的老家賺得盆滿缽滿,李自成當然也要籌措軍資,占領北京后封劉宗敏為汝侯,主持對明朝官吏拷掠索餉。
劉宗敏趕制了五千副夾棍,用來逼迫明朝官員們交錢,其中一個被俘的官員叫吳襄,這是明朝派駐山海關吳三桂的父親。
李自成客客氣氣地請吳襄寫了勸降書,并派部將犒賞吳三桂,希望招降吳三桂。
吳三桂此時的選擇有三個,歸順李自成,效忠南明,或者投效滿清,從漢人情結和形勢來說,最佳的選擇就是投靠起義軍,吳三桂也的確有了這個打算,但有個不好的消息傳來了。
劉宗敏對吳襄用了刑,并且把他的心頭肉陳圓圓給強占了!
吳三桂大怒,打開山海關迎接多爾袞,聯清在一片石大敗李自成,從而使清軍兵不血刃地入跨過了長城;后來吳三桂還出兵四川,用巴蜀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頂戴。
四川民間曾經留下來一句順口溜,很說明對吳三桂的恨,“沖冠一怒為紅顏,三桂賣關不要臉,領兵又屠巴蜀地,使我川人淚漣漣。”
實際上,當清兵入川,徹底激發了四川人的血性,反清從不拉稀擺淡。
四川大亂戰
張獻忠、南明、清朝外加四川土豪勢力,彼此牽制互斗,把巴蜀大地攪成了一鍋粥。
一、張獻忠戰滿清
1646年十一月,劉進忠引清軍統帥豪格入川北,由于他的帶路,巴蜀地勢的優勢便已經蕩然無存,鰲拜等將領率領八旗護軍輕易突襲了張獻忠的部隊,戰斗一開始就白熱化,雙方損失慘重。
張獻忠以為遭到了地方勢力的襲擊,引著牙將正在河對岸觀察敵情,此時劉進忠向豪格指出豪格的身份,于是豪格迅速發箭,將毫無防備的張獻忠射死。
《清史稿》記載:“抵西充,大破之,豪格親射獻忠,殪,平其壘百三十馀所,斬首數萬級。”
二、南明內亂
張獻忠余部并沒妥協和投降,孫可望、李定國等人率領農民軍向南退走,如果此時南明與大西軍合作抗清,也許四川將來的局勢就會大大改觀,四川人的淚水也沒有那么多。
曾英(南明):想從重慶走?看我的弓箭答應不答應!
孫可望:那我就折了你的箭!
李定國:砍了你的頭!
曾英戰死。
曾英的義子李占春與于大海率領剩余明軍轉戰重慶涪陵:孫可望,你給我等著!
孫可望: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爺爺會怕你?
孫可望游走云貴抗清,后改投永歷帝,卻用武力挾制了永歷朝廷。
朱容藩(南明)假稱奉永歷帝命封楚王世子天下兵馬副元帥,邀請李占春加入了南明。
朱容藩:你去把重慶的李乾德收拾了。
李占春于是帶兵攻打重慶李乾德。
呂大器(南明):朱容藩是假的,他是矯詔自封副元帥。
李占春:敢騙我?朱容藩你膽子不小。
李占春掉頭攻打朱容藩,朱容藩敗死云陽。
李乾德說服楊展與袁韜、武大定合兵抗清,勢力最大的楊展與袁、武磕頭認了兄弟。
李乾德:楊展這小子壞得很,肯定沒我們好日子過,我們把他咔嚓了吧?好處均分?
李乾德與袁韜、武大定合謀殺了楊展,自己獨自兼并了楊展的隊伍。
孫可望:楊展冤枉,請帝發兵討伐!誅殺李乾德這逆臣!
永歷帝:我說話有個屁用?你想打就打吧……
孫可望派手下能將劉文秀入川攻打重慶,走投無路的李乾德投水自殺;武大定、袁韜皆降。
孫可望可沒忘了占據涪陵的李占春,派張虎持書招降:李占春,歸順我南明,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占春:呸,你殺我義父,這賬還沒算呢,要我投降,除非讓我義父活過來!
李占春在群豬寺被擊敗,單騎入華山當了道士,后被逼投降了滿清。
孫可望持軍功逼迫永歷帝封他為秦王,駐守貴陽,儼然以皇帝自居。
永歷帝忍無可忍,命朝臣吳貞毓等人召李定國護駕,事情敗露后,孫可望賜吳貞毓自縊并斬吳以下十七朝臣,南明史稱十八先生之獄。
1656年,李定國迎接永歷帝到昆明。
孫可望大怒,失去了永歷帝這塊權力招牌,誰還聽他的?次年帶著十萬大軍兵從貴陽出發兵進云南,意氣風發要給李定國好看,哪知道十萬大軍出去,最后僅剩下50余騎逃回,這臉可丟大了!
孫可望一不做二不休,投降了清朝,要借兵復仇,后來還真給他辦成了,出賣給清朝西南軍情,最終導致李定國和西南抗清武裝失敗。
南明內亂,十幾年互相攻伐不斷,打仗要兵要糧,從哪兒來?四川老百姓承受了這一切!
清朝也沒閑著。
三、清朝剿四川
清朝前前后后花了30余年在四川的大地上戰斗,四川義軍和百姓的鮮血染紅了每一寸土地,開出了一朵不屈之花。
1、豪格占成都
1647年春,曾是明大將左良玉部下總兵,后在左良玉病逝后投降滿清的李國英,帶著肅親王豪格進軍四川,占領了成都,命其部下張德勝駐守此地。
張德勝與明降將齊聯芳不和,齊聯芳殺張德勝,清軍又殺張德勝,成都被戰亂按在地上來回摩擦,“成都空,殘民無主,強者為盜,聚眾掠男女屠為脯。繼以大疫,人又死,是后虎出為害,渡水登樓,州縣皆虎,凡五、六年乃定。”
糧食早就被搶光了,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象,瘟疫四起,城中能喘氣的沒多少了,連山中的老虎都可以跑到城里溜達曬太陽了,成都州縣,老虎比人多……
11月,清軍因孤軍深入被迫撤出成都,順帶帶走了還能喘氣的老百姓,走到綿陽,全部殺了,“清將梁一訓驅殘民數千北走,至綿州,又盡殺之。成都人殆盡。”
四川人有股血性,明軍和張獻忠怎么打,都是漢人的事,再苦再累都能忍,如今滿清來占四川,那就不得行,拿著鋤頭也得上,大不了人死鳥朝天。
四川軍民的永不停息的反抗,迫使清軍集結保寧,退出了成都。
1652年七月,吳三桂與李國翰派遣軍隊攻打四川,守將劉文秀棄成都逃走。
等待四川人的是永不妥協的戰斗,四川人看不到黎明,那便與黑夜作伴。
戰火毀不掉四川人骨子里的血性和韌性。
2、圍剿夔州十三家
1651年,離開廣西后大順軍余部在李來亨的率領下在川東鄂西建立根據地繼續反清,以夔州為中心休養生息,活著的四川年青人再次放下鋤頭,拿起刀槍,加入這支明朝在大陸抗清最后一支隊伍。
1662年,康熙下旨20萬大軍圍剿夔州十三家義軍,戰事異常慘烈,義軍多次突圍均告失敗,不得不四處轉戰。次年陷入絕境的義軍小頭領劉體純選擇自縊而亡,郝永忠、袁宗弟被俘殺;1664年8月,義軍首領李來亨被10萬清兵圍困于茅麓山,李來亨散發錢財給將士,讓他們突圍逃命,自己攜全家自焚。
清軍“四山搜剿”,“掃穴無遺類”,夔州十三家“無一漏網”。
3、三藩之亂
吳三桂再次攻入四川,刮地三尺,收索民脂民膏以作軍需,部下拿著雞毛當令劍,“勒索居民,十室九空,或涉深山窮谷人跡罕到之地,尚不得免……生靈涂炭,怨聲滿路”,“征調煩苛,怨愁之氣,釀成瘟疫,上南之人,死亡甚眾”,再一次把四川架在火上烤,最后是“農苦于徭役,商苦于暴稅,兵苦于戰陣。”
四川人就如一頭老牛,四川就如一架快散架的破車,誰也不知道是牛先累死還是破車先垮掉。
吳三桂病死,康熙終于扭轉了戰局不利的形勢,開始騰出手來處理讓清朝一直頭疼的四川問題。
1680年,清軍入川,由于三藩之亂,導致清朝物資捉襟見肘,面對入川主將趙良棟,王進寶等人向清廷要糧的求援,康熙發出了一份上諭,“惟蜀路運糧,最為重要,宜于所復城池,村落,遍訪賊積米谷,悉行察收。”
話擺在這兒了,朝廷沒糧,自個兒想辦法,是偷是搶,看著辦吧,我不要過程,我只要結果。
“敗兵奔駐雅州,名山兩地,民間谷豆蕎麥盡掠,雞鴨牛羊盡殺,瓦屋茅舍盡毀。人民無依,悉赴川西謀生”,這便是當時四川真實的寫照。
清朝平定四川之后,1685年的統計人口數據出來了,王騭在《條陳太和殿采運楠木疏》中說,“以通省之戶口總計之,仍不過一萬八千九十余丁,是合全蜀數千里內之人民,不及他省一縣之眾”,也就是說,四川這塊大地上,能夠呼吸的只有九萬多人了!
清初張烺在《燼余錄》說出了造成四川人員天量減員的原因:“今統以十分而論之,其死于獻賊之屠戮者三,其死于搖黃之擄掠者二,因亂而相殘殺者又二,饑而死者及二,其一則死于病也。”
當然這是給康熙帝看的,但比例比較真實,除開缺糧餓死、瘟疫中喪生的3層人口比例,其他的都毀于戰火,我們數一下在川亂戰的隊伍就知道有多慘了:張獻忠兩次入川;姚黃起義;明朝、南明與張獻忠互斗;清朝鎮壓起義軍、吳三桂叛亂以及平定四川土豪勢力。
四川打到最后真得快沒人了,別說耕種,就是活下去都是個問題,這才有了第二次湖廣填四川。
清朝再續湖廣填四川
巴蜀大地,曾經的天府之國,不論從地理位置還是經濟地位,都不能讓她一直荒著,但是康熙也拿不出銀子來,因為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康熙帝在1684年頒布《招民填川詔》,讓湖廣再填四川。
“湖廣民有轂擊肩摩之風,地有一粟難加之勢。今特下詔,仰戶部飭行川省、湖廣等處文武官員知悉,凡有開墾百姓,任從通往,毋得關隘阻撓,俟開墾六年外候旨起科。凡在彼官員,招撫有功,另行嘉獎”。
大白話就是說,湖廣的老鄉們,你們人多地少,我給你們找了塊好地兒,到四川去開荒吧,沿途官員誰也不準當著,否則我給你急。老鄉們,種地還可以考取功名哦,當地官員辦事得力,我也不含糊,想要什么盡管說。
有些家有幾分田地的人不想去冒險,由不得你,負責事務的大臣直接把村子一村人打包強行入川,用你的錢辦好他的差使,兩全其美的事,多好啊。
有些人本來就失去了土地,很光棍地上路了,只要人不懶,還會害怕巴蜀大地養不了人?
有些人腦袋好用,百廢待興,這不是發財的好機會嗎?啥都不說了,帶著銀兩就直奔四川。
這些“外來的四川人”的勤懇終于恢復四川的生機,直接推動了移民潮,“五年起才征稅;并對滋生人口,永不加賦”,這對于百姓有著無法抵御的誘惑。
到乾隆四十一年,四川人口開始進入飽和狀態,朝廷正式限制移民,四川再度恢復成富饒的“天府之國”。
清末《成都通覽》中曾說“現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并非夸張。成都東山區域(市區以東到龍泉山的淺丘低山區域)聚集了大量從廣東、福建、江西一帶的移民,統稱為“東山客家”,生活在洛帶、龍潭寺、石板灘、西河、十陵等地區,他們說的便是具有四川獨特韻味的土味廣東話,住處也保持著客家建筑的特色,他們成了成都的新主人。
當今四川人的包容性的來源就是來自此處,從不排外,也沒法排外。
土地有區域限制,可人心沒有,這就是四川人。
(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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